chapter22
男人长相儒雅,戴着眼镜,个子只有一米七左右,和边湘想象中不同。
听谢女士说,他是镇上那列火车的乘务员,自从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。
“这就是湘湘吧,几年不见,没想到都这么大了。”
说话也带着一股子书卷味,不像楼茵镇上的大部分人。
边湘礼貌地笑了笑,有客人在,她没有办法直接回房间,便在饭桌旁坐下。
期间,常黎时不时就要递给她几句话,他很善谈,哪怕和边湘这个年纪小姑娘,也能找到感兴趣的话题,
但边湘还是觉得很尴尬。
更重要的是,她看着谢女士脸上的笑容,看着两人相谈甚欢,产生了自己多余的感觉。
以往不是没有,可这次,却愈发明显。
边湘忽然觉得孤独。
很孤独,仿佛离岸的岛上,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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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两顿饭,回房间的时候,边湘胃撑得难受。
她躺在床上,放空自己。
谢女士还年轻,她除了是一个母亲,还是一个独立的女人。
边湘没有道理“绑架”她的人生。
手机震动,边湘疲惫的闭着眼摸过。
页面还显示着和孙姚的聊天框,最底下,是她礼貌的拒绝。
新消息是林雪的,边湘懒得回复,直接打过去电话。
对面几乎是秒接,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:“边湘你这个* ,有了新人忘了旧人,说,是不是在新学校玩嗨,不要我啦!”
“胡说什么。”边湘嘴角勾起弧度,林雪叽叽喳喳的高分贝,让她找回了些熟悉的感觉,说话也轻松起来:“这不是给你打了吗。”
“哼,要不是我小窗敲你,你才不给我打呢。”
“抱歉,”边湘知道自己理亏,软下声音道歉,“最近学校举办运动会,我有一个项目,所以有点忙。”
林雪摆摆手,说既然事出有因,那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,两人又一起聊了会儿运动会,最后还是边湘看时间不早,打断她。
“你说有事情想告诉我,是什么事情?”
林雪语气激动起来:“嘿嘿嘿,当然是下下周六,本小姐要莅临楼茵镇,为某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过生日咯。”
边湘一怔,这才发觉已经要到十一月中旬。
她笑:“好啊,那天肯定会专门留出来服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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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边湘走进教室,看到陈畏坐在后面的位置,长腿搭着桌子,后背倚墙。
他伤的是右胳膊,还没有好,用白布条挂在脖子上,一身古铜色的皮肤,像被.炮.炸.伤的英雄。
曹峰和几个男生围在他旁边:“畏哥昨天去哪了,茅晓领我们去你家,结果居然不在!”
他* 陈畏负伤的胳膊:“都这样了还能跑,真牛.逼。”
陈畏拿膝盖顶他,笑骂:“滚,老子断的是胳膊不是腿!”
几人哄笑一团,有人看见边湘,推了推陈畏:“哎,畏哥,你同桌来了。”
陈畏懒洋洋掀起眼皮。
他额头上的伤口早就好了,因为肤色黑,甚至没有留下疤痕。
寸头长长了些,大约有半个指头的长度,被他用水弄湿,全部撸到脑后。
狂野又迷人。
边湘走过去,那几个男生就嘿嘿笑,曹峰挪屁股给人让地:“新同学,来来来,快坐下。”
边湘淡淡看了他一眼:“我已经来了一个月零八天。”
曹峰没明白:“啊,我还以有两月呢。”
陈畏的腿从桌子上拿下,踢了他一脚:“人家的意思,现在不能算‘新’了,是吧,老同学?”
边湘嗯了一声,正要坐下,陈畏的腿又搁到了她的凳子上:“等等。”
他不耐烦地朝之前几个男生抬下巴:“猪圈出来的?给我收拾干净再走。”
“什么毛病,以前也没见你多干净啊。”曹峰骂骂咧咧走回来,直接拿袖子在桌子一抹。
看的边湘眼角抽抽。
这些人还真是……
早自习开始,班上的学生开始读书。
边湘抿抿唇,悄悄将纸袋子从桌子下递给陈畏。
陈畏看她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,嗤笑着接过去。
叠放整齐的黑色运动衣,被他随手展开。边湘低声道:“已经洗干净了。”
陈畏说不相信,要检查一番,于是将衣服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。
下一秒,他拧住眉头:“妈的,这么香,喷香水了?!”
边湘顿了顿:“只是洗衣液的味道。”
陈畏撇嘴,骂了一句娘们唧唧。
随后却是将衣服铺在桌子上,整张脸埋到里面呼呼大睡。
也不怕憋死。
早自习结束,老林拿着一摞卷子进来,突击模拟考。
底下的学生哀嚎遍野,老林敲了敲黑板擦,又宣布了一件大事情:“模拟考后,按照成绩选座。”
这下不只是哀嚎了,三班的学生恨不得吐血身亡。
一些不想分开的已经开始抱着彼此痛哭流涕。
当然,想分开的,和学习成绩优秀的同学还是很高兴的,因为这项规定,意味着选择权在他们手中。
边湘也有点儿想换位置,她个子不算高,坐在最后面,很容易被前排的人挡住。
课间空,钟蕾过来找她:“湘湘,你要和我当同桌吗?”
钟蕾对自己的成绩很自信的,往常她能考前五名,只是她不清楚边湘的成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