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快要放假前的事,今年过年,虽然群里一直说着去哪里,什么安排,曹晨说自己家里都安排好了,一共几张床,做了什么饭。但是怎么去,谁开车,一直没有人回复。除夕吃饭前,张骋叫我去他们家玩会麻将,麻将是前几年在他们家学会的,说是学会,也只是玩过几局。当时我说不会,文浩把我拉上桌,说摇到多少,从哪里开始摸牌,摸多少,等到开始打的时候他一只手和哪位女同学打着电话,另一边说哎呀你应该这么出。
“这个?”
“诶!二杆子!怎么把这个打出去了!刚才好不容易凑出来的!”
文浩惊呼出来,手机那边的女生噗嗤噗嗤笑。到现在说不上很久,但也有一两年的时间,麻将规则早就忘完了。张骋又给我说
“等会你和文浩一块来吧。”
“好。”
吃过年夜饭,我又踌躇起来,实际上这种踌躇在刚才答应时隐隐约约就有,只不过这时候越来越明显了。我想今晚妍姐一定也在,但到时候我要怎么说呢?虽然之前有想过,说什么时候叫上大伙一块去什么地方转一转,我想我一定是要向妍姐道个歉,重新加回来。这是迟早的事,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,我却实在组织不出来语言,也没法像想象里那样粗枝大叶,乐呵呵好像无事发生一样,夸张地扬起语调,说哎呀对不起啊妍姐,我怎么把你给不小心删了这种话。
我实在乐观不起来,假装乐观也做不到,我只想做缩进肚子里的刺猬。一边做这种刺猬一边感慨,刺猬也是不好做的。
我还是拒绝了好。
“啊不行,感冒太严重了。今晚去不了了。”
...
“好吧。”
过了一会,张骋回道。
我想今年的聚会,也找个机会不要去的好,实在难堪,还是缩在家里好些。我觉得简直荒唐极了,我想妍姐之前问的时候,我应该装傻充愣糊弄过去的,过了这么长时间,到现在后悔起来,完全没了台阶下去。她心里会怎样想,她心里会怎样想我心里怎样想?越缠越多,越绕越深。简直没有解决的法子。
“哎”
正画图的时候,门口咔哒一响,抬头一看,文浩居然来了。
难道张骋没有给文浩说吗?
“哎?怎么来了?”
我站起来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下飘走很多。
“走呀不。”
“哎呀”
“我还说感冒的有些严重怕传染给你们呢。”
我抖抖桌子上的药袋子笑道。
“哎呀没事没事。赶紧走吧。”
文浩拉拉我的袖子。
“嘶——”
“快走快走。”
“那我把药带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