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清河此时闻言，心中复杂，原来许流云被人为锁灵，乃是当年为救弟子，将痕河之水引渡己身。
只是这痕河之水，未必能够腐蚀道天境根基，于是她便将计就计，散了修为。
可是...
“你当年不已是道天之境，且以云山宗的底蕴，又有何人能威胁到你？莫非此人是云山宗之人？”
面对夜清河的发问，许流云苦笑一声，微微摇头，却说出一句...
“我并不是道天境。”
“难道她当年还未至道天？”夜清河正这般想，便听许流云出声“而是半步天道境。”
“万川归海凝紫气，紫气凌空化云海，万里层云窥一缈，入得云台就道天。
可入得云台后，却非是道天之境，而是道境与天境。
此时需进行一次悟道问心，或是十年，或是百年。
最终万千难题，皆化为一二之选。
顺天，或是逆天。”
说到此处，许流云眸光一黯...
“顺天，便是道天之境，得天独厚，享万载寿元，可借天道之力，更可飞升上界。
可世间万物皆有因果，顺应此界天道，受其福泽，得天独厚之际，却也势必要受天道所驱，难以抗衡。
说是天道之子，实则却好似天道所养的牲畜，皆在棋盘之内，可肆意更改。
逆天，则分上中下三境，逆天证道，为世所不容，需经连翻大劫，境界越高劫难越重，以至上境圆满者...
可夺天地之造化，纳天道之精魂，取缔天道，便是天道境。
道天之境可以有无数个，但天道境却只能有一人。
可即便成就天道境，想要彻底磨灭天道取而代之，亦需要经历无数岁月，且存在种种变数。
因为成就天道境者，举世皆敌。道天之境受天道所控要杀你，天道三境为突破上境同样要杀你。
尤其是道天之境，便是昔日至亲好友，在天道力量的影响下，也无法遵从本心，无有抗衡分毫之力。”
说到这里，许流云陷入一阵沉默，夜清河猜得出，她怕是经历过所谓的至亲好友背刺。
而她所说的这些，无论是方何还是降临成为李莫往的老顾，都没有向自己说明...
要么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，要么便是因为一些禁制，无法言说。
可是...
方何重活一世，这本就是逆天之举，他当日在冰宫之内隔绝天道，理应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才是。
若他察觉到了天道有异，应该会给出相应的信息才对。
所以唯一的解释...
便是进入逆天三境之前，根本无法探寻此信息。
而许流云也未必就是心甘情愿入逆天三境，怕死身不由己。
“那个人是谁？”
夜清河所问，自是当年设计许流云之人，恐怕当初的夜清河身中痕河之水，也与此事有关。
“与我一样，皆是半步天道境，东幽鬼圣——夜行舟。”
“闻所未闻。”